2019年8月27日12时许,碧桂园太东公园上城2栋12楼1202号房在安装客厅柜式空调外机时,发生一起高坠致1人死亡事故。

  根据国务院《生产安全事故报告和调查处理条例》规定,大亚湾开发区管委会立即成立了大亚湾开发区碧桂园太东公园上城“8•27”空调安装死亡事故调查小组(以下简称“事故调查组”)。区安委办副主任、安监分局副局长杜海斌同志任组长,成员由群团工作部、公安局、安监局、纪检监察机关、人社局、西区街道办等单位人员组成,并聘请有关专家共同参与。事故调查小组通过对事故现场勘察、调阅相关档案材料、询问笔录等多种方式,现已查明事故经过和原因,认定了事故性质,提出了对相关责任单位和人员的处理意见及防范措施。

  调查认定,大亚湾开发区碧桂园太东公园上城“8•27”空调安装事故是一起一般生产安全责任事故。

  实际经营者:唐文清,拥有惠州大亚湾兴万丰电器商行、惠州市惠阳区淡水万丰商店、惠州大亚湾旺万丰电器行三家商店。

  惠州大亚湾兴万丰电器商行(下称万丰商行),统一社会信用代码:92441300MA4X3NP53M,类型:个体工商户,经营场所:惠州大亚湾西区龙海二路38号万达广场3场,经营范围:销售家用电器,没有空调安装业务。

  惠州市志威达冷气工程有限公司(下称志威达公司),法定代表人:陈秀萍,统一社会信用代码:018,类型:有限责任公司,经营范围:一般经营项目:销售、安装、维修:冷气设备、家用电器、无尘房洁净空调工程、中央空调工程、普通机电设备安装工程(不含特种设备)。

  志威达公司和青岛赛维电子信息服务股份有限公司(海信电器售后单位)签订了《承揽服务协议书》,协议2019年1月1日起至2019年12月31日终止。承揽服务协议第三条第1项“乙方在甲方指定的服务区域内,遵守国家有关法律、法规和甲方的相关规定,对其指定产品提供安装、维修、退换、咨询等服务”;第三条第6项规定“乙方需对属下员工进行严格的安全教育和培训,培训记录存档保管。提高安全操作和安全卫生保护防范意识,确保安装、维修人员操作安全,确保用户使用安全。乙方及其员工出现的一切安全事故,由乙方独自承担”;第九条第7项规定“乙方承接甲方的业务项目后,在经过甲方书面同意前,不得擅自将业务的部分或全部非法转包给任何第三方完成,所有行为及后果由乙方承担,同时甲方保留进一步追究责任的权利”。

  万丰商行是志威达公司海信空调零售商,两家公司没有签订合同,没有签订安全协议。空调安装费用是由惠州市志威达冷气工程有限公司结算给万丰商行。

  惠州市惠阳区华通电器商店(下称华通商店),法定代表人:蓝讯,实际控制人:黄碧英,统一社会信用代码:,类型:个体户,经营范围:零售:五金电器、空调设备;家用电器安装及维修。

  华通商店在2019年1月16日和深圳盛世欣兴格力贸易有限公司(格力上级代理商)签订《格力电器产品售后服务承揽合同》,负责惠州市惠阳区的格力品牌的代理售后服务。

  死者何祖如是通过华通商店在深圳盛世欣兴格力贸易有限公司申请的格力空调安装上岗资质证。

  惠州市惠阳区淡水新宝华冷气商店(下称新宝华商店),统一社会信用代码:,经营者:李伟兵,负责人杨素萍,类型:个人经营。经营范围:零售空调机及家电维修。

  经查,新宝华冷气商店与万丰商行同是格力空调零售商。新宝华商店负责人杨素萍和华通商行负责人黄碧英是朋友关系,应黄碧英要求以新宝华商行名义为何祖如等安装人员购买雇主险。黄碧英收取何祖如等安装人员购买保险费用,交由新宝华商店负责人杨素萍。杨素萍在2018年12月20日,新宝华商店作为保险购买单位,为何祖如等临时安装人员在中国人民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购买雇主责任保险。

  当事人:何祖如,男,1985年8月出生,住广东省惠东县白花镇湖球村委东新村14号,空调安装工,高空作业证号:T015,有效期:2017年12月15日至2023年12月15日。

  经查,万丰商行经常找何祖如安装空调,包括格力、海信等品牌,并由万丰商行直接支付给何祖如空调安装费用。2019事故发生前的空调安装费用,万丰商行还没有给何祖如结清。

  2019年8月22日,碧桂园太东公园上城2栋12楼1202号房业主王岩在大亚湾万达广场万丰商场购买了4台涉事海信空调,万丰商场负责空调安装。2019年8月27日,万丰商场员工黄思琴通过微信方式向当事人何祖如下单派工。何祖如接单后,到达万丰商场位于惠阳区万顺三路6号的总店仓库领取需要安装的4台涉事海信空调。领取后,何祖如赶到碧桂园太东公园上城2栋12楼1202号房进行空调安装作业。

  经现场勘查及询问目击人员,事故发生在2019年8月27日12时许,事故地点为碧桂园太东公园上城2栋12楼1202号房主卧南侧窗户外侧,当事人在安装空调外机时不慎坠落,具体情况如下:

  当事人坠落位置位于碧桂园太东公园上城2栋首层入户大堂大门右前方花坛处,正上方为2栋02户型主卧窗户。当事人坠落位置距建筑物边缘直线m,距大堂右侧立柱边缘约1.2m。当事人右侧有一海信牌空调外机,外机上绑有绳子,外机已摔坏。

  经现场勘查和目击者指认,当事人下坠位置位于碧桂园太东公园上城2栋12楼1202号房主卧南侧窗户外侧,空调外机安装预留位置。坠落高度约36.2m。

  经现场勘查和笔录询问,当事人何祖如事发前没有绑扎安全带,安装空调外机和何祖如共用一个绳子捆绑,一头绑空调外机,一头绑何祖如。且当事人何祖如和空调外机均用一根绳子绑在了1202房主卧窗户中间窗框上。

  2019年8月22日,碧桂园太东公园上城2栋12楼1202号房业主王岩在大亚湾万达广场万丰电器商场购买了4台海信空调,万丰电器商场包空调安装。

  8月27日早上8时47分,万丰电器商场前台黄思琴通过微信方式向当事人何祖如下单派工。何祖如接单后,联系了一同作业的小工黄平,然后一同驱车到达万丰电器商场位于惠阳区万顺三路6号的总店仓库领取了需要安装的空调。

  8月27日上午10时左右,何祖如和黄平驱车赶到碧桂园太东公园上城2栋12楼1202号房,开始进行空调安装作业。

  8月27日上午12时左右,何祖如和黄平开始安装客厅柜式空调。由于空调外机安装位置位于主卧外侧,随后何祖如将空调外机绑好绳子,和黄平一同将空调外机从主卧窗户吊到了室外空调外机安装预留位置,然后何祖如将绑有空调外机绳子的另一端绑在了窗户中间窗框上。为固定空调外机,何祖如使用绑空调外机的绳子一头当安全绳绑在身上,另一头绑空调外机,从窗户攀爬至室外固定空调外机。由于需要使用电钻,黄平便去取电钻准备交给何祖如,就在这时,黄平突然听到“咻”一声,转身便看到绑着空调外机的绳子在迅速松脱,随后空调外机和何祖如一同坠落至了地面。黄平立即下楼,并拨打了120。黄平到达2栋楼下后,看到何祖如面朝地趴在地上,在120的电话指挥下,黄平将何祖如的身体翻转了过来,发现其还有呼吸随后对其进行了简单急救,约10分钟后,120达到现场将何祖如送至医院,经过抢救无效死亡。

  8月27日15:16,区110指挥中心报告:中午12时许,一男子在西区公园上城2栋1202房安装空调外机时疑似不慎坠楼,经中大惠亚医院抢救无效后死亡,经公安法医初步鉴定排除他杀。接报后,区总值班室立即调度区公安、安监、房管及西区街道办等单位赶赴现场处置,

  经评估,此次事故在大亚湾区内信息报送渠道通畅,信息流转及时,各部门反应迅速、响应及时、处置有效。

  新宝华冷气商店负责人了解到何祖如发生事故后,报告给中国人民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提出理赔申请。

  中国人民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在2019年9月12日发出拒赔通知书,拒赔理由如下“何祖如在惠州市大亚湾碧桂园公园上城2栋1202房的外墙安装空调外主机时,不慎从12楼摔落1楼地面,造成何祖如经抢救无效后死亡的事故。本次事故非贵店派工,贵店与惠阳区淡水旺万丰电器行无任何从属关系,故何祖如从事非被保险人业务工作期间意外身故,依法贵店无须承担相关赔偿责任。综上,贵店无须承担相关赔偿责任,本次事故不在保险责任范围,我司不予赔付”。

  依照大亚湾开发区碧桂园太东公园上城“8•27”空调安装死亡事故调查组的职责分工,大亚湾澳头街道办是事故善后工作协调单位,该街道办分别于9月25日、10月8日先后组织万丰商行和死者家属进行协调,均未达成协议,万丰商行老板唐文清拒绝赔偿。

  当事人何祖如高空安装空调外机时,坠落至地面受伤致死是本次事故的直接原因。

  1.当事人何祖如进行室外高空空调安装作业时,没有系安全带,用绑扎空调主机的绳子充当安全带,一头绑空调主机一头绑人,且绑扎好安全绳后未检查安全绳连接点是否都锁住,未检查绑扎是否牢固便攀爬至室外进行作业,存在违章行为。

  2.当事人何祖如进行室外高空空调安装作业时,将安全绳挂点设置在主卧窗户中间窗框上且把安全绳与空调外机的绳子绑在一起,安全绳挂点选择及挂设方式不符合规范要求。

  3.万丰商行没有落实安全生产主体责任,未督促检查安装人员是否具备空调安装的安全条件,未安排专门人员进行现场安全监督管理,没有检查空调安装人员是否佩带劳动防护用品,没有确保安装人员按规范操作,没有对空调安装人员进行安全教育与培训,致使空调安装人员安全意识淡薄,存在违章作业,导致事故发生。

  4.志威达公司作为海信空调惠州地区代理商,没有落实安全生产主体责任,没有审核万丰商行是否具备空调安装业务和具备安装空调的安全生产条件,没有与万丰商行签订安全生产协议,未安排专门人员进行安全管理,未制定确保操作规程的制度和安全措施的落实,没有对空调安装人员进行安全教育与培训,致使空调安装人员安全意识淡薄,存在违章作业,导致事故发生。

  格力空调惠州代理商华通商店一是没有给空调安装工人发放必要的劳动防护用品,二是没有给空调安装工人购买工伤保险以及人身意外险,三是收取空调安装工人保险费用于购买雇主险,并将安全生产责任转嫁给安装工人及无关第三方新保华商行。

  为吸取事故教训,教育和惩罚事故责任单位和责任人员,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安全生产法》和《生产安全事故报告和调查处理条例》等法律法规,事故调查组作出如下认定和处理建议:

  1.何祖如,进行室外高空空调安装作业时,没有系安全带,用绑扎空调主机的绳子充当安全带,绑扎好安全绳后未检查安全绳连接点是否都锁住,未检查绑扎是否牢固便攀爬至室外进行作业,存在违章行为,安全意识淡薄,对此次事故的发生负有责任,鉴于何祖如已死,不再追究其责任。

  2.唐文清,万丰商行老板,没有落实安全生产主体责任,未督促检查安装人员是否具备空调安全条件,未安排专门人员进行现场安全监督管理,没有确保安装人员按规范操作,没有对空调安装人员进行安全教育与培训,致使空调安装人员安全意识淡薄,存在违章作业,对事故的发生负有主要责任,涉嫌重大责任事故罪,建议由大亚湾经济技术开发区公安局进行立案侦查,并依法进行处理。

  3.陈秀萍,志威达公司法人代表,没有落实安全生产主体责任,把空调卖给没有安装业务的万丰商行,未安排专门人员进行现场安全管理,没有确保操作规程的遵守和安全措施的落实,没有对空调安装人员进行安全教育与培训,致使空调安装人员安全意识淡薄,存在违章作业,对事故的发生负有责任,建议由惠州市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大亚湾分局对陈秀萍依法进行行政处罚。

  4.万丰商行,没有落实安全生产主体责任,未督促检查安装人员是否具备空调安装的安全条件,未安排专门人员进行现场安全监督管理,没有检查空调安装人员是否佩带劳动防护用品,没有确保安装人员按规范操作,没有对空调安装人员进行安全教育与培训,致使空调安装人员安全意识淡薄,存在违章作业行业,对事故的发生负有主体责任,建议由惠州市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大亚湾分局对该公司依法进行行政处罚。

  5.志威达公司,海信空调惠州地区代理商,没有落实安全生产主体责任,没有审核万丰商行是否具备空调安装业务和具备安装空调的安全生产条件,没有与万丰商行签订安全生产协议,未安排专门人员进行安全管理,未制定确保操作规程的制度和安全措施的落实,没有对空调安装人员进行安全教育与培训,致使空调安装人员安全意识淡薄,存在违章作业,对事故的发生负有责任,建议由惠州市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大亚湾分局对该公司依法进行行政处罚。

  6.对调查发现的格力空调惠州代理商华通商店存在问题函告深圳盛世欣兴格力贸易有限公司。要求其加强对承揽格力空调的经销商管理,完善安全管理制度,依规对下级代理商作出处理。

  7.对海信空调惠州地区代理商存在的安全生产问题函告青岛赛维电子信息服务股份有限公司(海信电器售后单位),要求上述单位加强对承揽格力空调的经销商管理,完善安全管理制度,依规对下级代理商作出处理。

  夏季是空调安装和维修的“旺季”,然而每年因安装维修人员在作业时忽视安全保护措施,不系或不正确使用安全带违规操作导致不慎坠楼,造成的人身意外事故也频频发生。据国家有关部门和专业人士分析统计,高空作业而不系安全带,违规危险作业而不做安全防护等措施,忽视安全生产规则的行为是此类悲剧的罪魁祸首。为更好地规范空调安装维修作业,确保作业安全,针对本次事故,提出以下几点防范措施建议:

  (一)志威达公司要加强对空调安装维修从业人员自身安全教育培训,提高从业人员的安全生产意识,严格按照《广东省空调器高处作业安全规范》(DB44T 858-2011)要求,确保操作规程的遵守和安全措施的落实。同时加强对零售商店海信空调安装安全管理检查,确保海信空调安装人员具备安全生产条件。

  (二)区房管局要将此事故通报全区物业公司,加强对小区围墙、户外广告、外墙脱落、高空抛物、高空作业、空调外机、化粪池清掏、小区游泳池、景观水池等安全隐患排查。物业服务企业要加大对外来施工、安装作业的人员防护用具检查,无防护用具的作业人员不得进入小区施工、安装。加强外来作业人员安全风险告知,增强安全意识,对事故隐患做到早发现、早控制、早消除。

  (三)惠州市惠阳区华通电器商店要加强对安装工人的安全管理工作,发放必要的劳动防护用品,加强安全生产培训,为安装工人购买工伤保险以及人身意外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