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崔”是个安徽小伙儿,中等个儿,人长得敦实,小眼睛里透着精明。但面相又有着中国农民特有的朴实、憨厚。今年38岁,已经是3个娃娃的父亲,在北京顺义租了一间农民房,妻子在家做饭、看孩子,顺带着帮助他整理回收回来的废品。之所以租间农民房,一是因为便宜,每月500元即可,二是农民的院堆放东西也方便。

  “门崔”之所以叫“门崔”一是因为他姓崔,二是因为他专收别人家装修,废弃不要的门、窗、木地板等杂物,这些装修废弃物,一般收废品的不要,主要因为这些废品又沉、又占地方,赚钱还少,可业主们都希望“门崔”来,不但节省了“装修废物”的垃圾清运费,还有额外的小收入,何乐而不为呢?这样一来,“门崔”以自己热诚的“上门服务”,赢得了业主们的欢心,随着商机也来了。

  大家看到这个小伙子为人厚道,也不砍价,还有3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于是出于“恻隐之心”都把家中用不着的老缝纫机、旧电视、旧空调等需要搬运才能处理的废品,便宜地卖给他,他比坐等“送货上门”的收废品的占了先机而且还便宜。这是他从老家来北京开始淘的“第一桶金”。

  “门崔”和人混熟了,也喜欢聊天“侃山”,那天,他接到笔者“热线”电话找上门来,笔者要卖的是结婚时的“席梦思”软床,有128条簧,睡了30年,除了稍微有些塌陷外,布面完好无损,床腿、床头都是真材实料,结实极了,可新床当天就要送到,不处理旧床,新床就会面临没地搁的尴尬境地,在匆忙中,就想到了“门崔”。还好,名片就放在写字台上.

  得知来意,他说:“您等着,我15分钟之内赶到。”这也是“门崔”的“高明之处”,他是“随叫随到”的,为此,他仿照那些商界人士印了“名片”,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和联系方式,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吹牛”,没有印上“总经理、总监”等各色花花名头,而是实实在在的印上“废品回收”四个字。

  买卖双方正在客气,笔者的妻子想到他的3个孩子,把孩子不同时期的小衣服拣出了一包,说:“小崔,拿回去让孩子们穿吧,都是洗干净的!”

  笔者大笑:“不少了,上次,我处理一个三开门的大衣柜,收旧货的不但没给我一分钱,还管我要了10块钱,他说,这是废品回收费,是抬下去的费用。不然,您就在屋里放着。”

  “门崔”笑了:“是啊!我们运回去,只能到农村去卖,现在许多农村生活也讲究起来,他们也看不上那些过时之物。总不能运回去烧火吧?”

  说笑之间软床被抬到楼下,“门崔”的运输工具是一辆加了马达的三轮车,据他说,一次可以拉上1000斤。什么道路都阻挡不了。这就是他能抢在其他收废品前面的“秘密武器”。

  “门崔”每天的业务很忙,每天傍晚,他都骑着他那辆座驾满载而归,呼啸而去。

  也有不开和的时候,那光景,“门崔”就和一帮流落街头打工的、收废品的聚在一起“扎金花”。老邻居们就跟着操心,他要是挣不着钱,将如何面对翘首以盼的媳妇和嗷嗷待哺的3个女儿?随着孩子的长大,子女的教育怎么办?父母的养老怎么办?他将来自己的养老怎么办?因为这都是现实的社会问题。

  为了让“门崔”多挣点钱,大家也故意把一些简单装修的活让给他干,尽管他不是什么专业人士。“门崔”也不是不靠谱。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次,笔者打电话找他,让他帮忙刷房子,他大包大揽道:“您放心,我找一个师傅,我当他的下手,保证一天给您完活,还保证您的质量。”

  第二天,他找了一个搞装修的朋友,拿着专用工具上门来了,说干就干,那位师傅很专业,干起活来利落,“门崔”又勤快,他一会儿打墙面,一会儿搅拌涂料,没用一天时间,下午4点之前两室一厅70平方米的活全部完工,两人挣了1800元。

  将工钱交给他的时候,他笑了,说:“大哥,太客气了,今天中午您还管我们饭,要不扣点工钱算了。”

  “我不是想让你们多干点活,早点完工回家吗!今后,有活还找你!又便宜又快。”

  “门崔”现在仍然在这一带转,据他说:他之所以不舍得这块宝地,是因为这一带坐落着许多大机关,这才是他的大客户。大机关处理起废旧物资来大气的很,什么旧报纸、旧书、旧办公家具,给不了几个钱,帮他们拉走就行了。不吃他们,光靠居民这点废品,可能西北风都喝不上。

  “烂纸侯”是收废品的老乡们给老侯起的外号。他是北京某单位的退休干部。他也是吃收废品老乡“起家”的。他的一堆“烂纸”有旧挂历、老年画、民国招贴画、画家的旧画稿,还有许多“文革”及上世纪50年代的旧信札、实寄封,甚至还有过去孩童玩的洋画儿(一种可以在地上拍的硬纸片);当然,烟标、扑克牌也在他的收藏之列。

  别小瞧“烂纸侯”,他还是北京民俗研究会会员,经常有研究文章在报纸杂志上发表。2011年10月他还应邀参加了在上海举行的“全国首届老照片及纸制品交流大会”。

  嗬!他的藏品中竟然有上世纪70年代朝阳区四季青公社某生产队的记工分本,还有上世纪60年代海淀区副食品公司一沓关于四清运动的总结材料;此外,还有上山下乡知识青年日记,上世纪60年代的家庭账本,一摞摞的老照片,看着这些,仿佛历史在这里凝固,时空在瞬间穿越,这些记忆被唤醒,好像就发生在不远的昨天。

  这些藏品完全可以被博物馆收藏。因为它们记录着一个时代。人们都是从历史中走来,不遗忘历史的一个重要方式是尽可能地保留下历史的遗物。这些物件之所以宝贵,是因为随着时光的流逝,它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化为了纸浆,被人或撕毁,或遗弃,或火烧,或鼠啃…… 承载历史文化信息的纸制品是比其他材质的文物更为直接与易损的文物。感谢这些“破烂王”。他们为我们的历史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小柴是开着一辆130货卡回收废品的主儿。他是河南人,有一个漂亮媳妇。三个儿子成阶梯状排列。经常在便道上,推着收来的旧儿童车玩,天冷时,路旁的商铺也让孩子们在屋里躲一躲。为了这三个孩子,他和媳妇干活真是玩命。他每天将卡车停在一个没有公交车的路口。因为周围是居民区和机关单位,也别说,生意还挺红火。每天不管是旧报纸、饮料瓶子、破铜烂铁,还是其他的废旧物品,总能凑满一卡车,在天黑后,一般夏天是21点,冬天是20点以后走货,大概是等警察下班以后,好出北京三环,直奔河北廊坊,卖给各个废品回收点。一天如果干好了三五百元是白挣的。这样一个月算下来,可以挣到1万元左右。一个没有什么文化的乡下人,干什么可以有这样的收入,况且不用缴纳个人所得税。虽然也要给相关部门打点。但是,这也足以让小柴满足了。

  回收废品看着容易,其实就拿装车来讲,就是一个技巧加力气的活。因为您不但要考虑到装载物品的重心,而且还要考虑到它的高度与宽度,还要保证把一天收到的东西,全部装走,确实需要动动脑筋。小柴别看不足1米65,却灵巧得像个猴子,在车上爬上爬下,调整码放位置。许多时候,他站在车上拽,媳妇在车下帮他推,看起来像杂技表演,一包一包的就这样码上车,然后用粗大的绳索将这些货物绑得结结实实,才算完事。

  小柴的生意红火,应该说也得益于他的媳妇。她的媳妇一副“旺夫相”:脉脉含情的一双眼,小巧的鼻子和一笑两个酒窝的脸颊。让人感到一种天生的魅力。老天爷如此眷顾她,整个人长得好似“罗敷再世”。更难得的是她说话让人受听,一口一个“大哥、大姐”,不笑不说话。不管小崔在不在场,她都亲自掌秤,在分量上绝不坑人。而且,只要是能够回收的废品,不管什么,别人嫌沉、嫌脏,不要的她也收,因此,卖给她废品的人很多。

  经常为他送废品的有街道和小区的环卫工,他们在完成本职工作的同时,见到那些可以回收的废纸箱、旧报纸、烂瓶子,都收集起来,一般两三天就可以卖一次,能额外收入十多元钱,用他们的话说:“这是搂草打兔子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有的居民懒得为仨瓜俩枣的收入跑一次,也就做个顺水人情,将自己用过的包装箱、旧衣物甩给了打扫卫生的。

  农民工是城市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群体,而活跃在北京大街小巷的回收废品的老乡们,也是城市建设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们是拾遗补缺,改善城市环境,为低碳经济作出了贡献的一群人。(田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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