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游击队”灵活的回收方式让“正规军”输在了起跑线上,那么在成本方面的投入比例,更是让“正规军”盈利之路雪上加霜。

  或许是认为记者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买卖”,蔡师傅建议记者去看看库房。在去库房的路上,经常可以看见三五成群的妇女拿着锤头、剪刀在路边拆卸废旧空调,偶尔遇到难拆解的部位,锤头成了最大的“武器”。

  “目前,各家各户单独作业,形成男主外、女主内的分工模式:老板娘在家擦洗、拆解废旧家电,并招呼送上门的零散顾客;老板们就开车到处收购家电、招揽大生意。”

  经营生意6年,在蔡师傅眼中这个分工模式并不特别。某种意义上讲,锤头加剪刀的生产设备早已经脱离时代,但在废旧电器处理世界里,这种简单的分工模式却能使 “游击队”们将投入降到最低:不需付人工费,没有机器设备,锤头、剪刀省掉了几乎所有的机器磨损费。维持运营的成本集中在房租、水电费和交通费等基本的生活开支上。据蔡师傅介绍,一个隔间的房租大约只需600元左右,他们拆解两台废旧空调就可轻松赚回。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当年蔡师傅跟着自家表姐来北京打工,几经“考察”,最终决定经营废旧家电生意。“现在来看,基本不需要周转成本,属于白手起家,投入非常低,干多少,赚多少。”蔡师傅称。

  这样的情景是华星环保想都不敢想的。“处理不同家电,需要不同机器,而不同设备所需资金不同,上点儿规模的可能需要上千万元。”李永梅告诉记者。

  2007年,华星环保成为国家发改委确定的4家废旧家电回收利用全国试点示范项目单位之一,也是北京市发改委确定的惟一一家电子废弃物回收处理企业。北京地区实施家电以旧换新后,华星环保成为中标回收单位,集团处理废旧家电的厂区位于通州区。和小商小贩的剪刀锤头相比,华星环保的生产线建设堪称“大象”级别。

  “处理废旧电视机需要人工成分多一些,因而对设备要求相应降低,一套电视处理设备可能只需十几万元,但有些设备需要更多资金投入。”

  李永梅所指的“更多投入”,集中体现在冰箱、空调领域。“空调制冷剂中有很大一部分属于氟利昂物质,而冰箱制冷系统和隔热系统中也有大量的这类物质,处理过程中,要求在密闭、负压的环境中对这些物质进行破碎分选,所以对处理废旧空调和冰箱的设备要求较高,一套设备造价要上千万元。”

  “收购到这里来的旧电器就两个命运:做二手、拆器件。卖的卖、拆的拆,卖和拆的区别只是赚多赚少的差距,二手来钱快,拆件来钱慢。”在这种盈利操作模式下,蔡师傅每天的工作就是待在家里,穿水鞋,戴橡胶手套,把丈夫收购来的家电做分类处理。“成色稍新的家电,用抹布擦洗一下,当做二手家电出售到农村,从中赚取差价利润;实在不能用的家电,只能拆卸,卖废品赚点小额利润。”

  在自家库房和记者聊天的工夫,蔡师傅的丈夫陈师傅就倒手转卖了一台空调,卖价2200元。这台空调大约有八成新,为一台格力空调台式机。

  “客户之前早就看好了,今天过来拿”,陈师傅介绍,当记者问他是用多少成本收购的这台空调,卖出这台空调赚了多少钱时,陈师傅回避谈这个话题,“这个不好说,可能四五百,可能更多。”但他告诉记者,自己外出拉一次货,赚不够300到400块钱,不会轻易出手。

  “要把空调拆成塑料、线、铜才能卖,这需要费很大工夫,所以拆件不如做二手来钱快,但还是能赚部分利润。”蔡师傅介绍,废品价格经常随市场波动,拆解一台旧电器所赚的利润也不一样。目前,平均每公斤废线元。一台空调拆下来能保证350块钱的收入。

  蔡师傅给记者算了一笔明细账:一台小的壁挂式空调能拆3到4公斤塑料,拆20块钱左右的铁,拆10公斤左右的压缩机,拆3到4公斤铜,斤两数乘以各类器件单价,再加点别的器件,整套家当拆下来350块钱是最低保证。“我们这里就有收购废线路和废器件的老板,我们可以把拆下来的废品直接卖给他们。”因此,在蔡师傅眼中,这些收购来的废旧家电几乎件件是宝,没有一件可以扔掉。擦洗干净转手可以赚钱,拆件同样赚钱,两种方式都是来钱之道。